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0觀看次
A- A+

撰文:明萌
攝影:施哲富

講經堂內,讚佛偈的唱誦聲響起,「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在兩位常住師父左右護法下,證嚴上人輕盈緩慢地走向了講臺,拉開當天歲末祝福的序幕。

可曾想過,為何師父不直接從二樓走進會埸?那平行的樓層,走來較輕鬆不費力;為何他要大費周章和體力,從樓上緩步走到樓下?我想,他是為了接觸弟子,讓更多人親近他,感受那悲天憫人的正能量,所以即使拖著柔弱的身軀,他依然一步又一步堅定地邁步。

證嚴上人,他所走的是一條不一樣的路,一條很少人走的路。作為一介修行人,他沒有安住在一處清幽地「隱世自修」,而是選擇帶領全球靜思弟子,五十六年來走過世界許多苦難角落,拯救群黎、拔苦予樂。至今,慈濟援助過的國家或地區多達一百二十六個,一有天災人禍發生之處,就有慈濟人及時膚慰與關懷。

另有一決定,也讓上人顯得獨特。一九六九年,慈濟克難功德會剛成立三年時,上人一邊展開慈善工作,一邊透過函授學習,修讀日本大學的課程。這課程規定,函授三年完成後,若要取得學位,必須到日本留學至少兩年。

這時候,上人陷入了天人交戰!「我若去讀書,成就的是我自己;但若守在臺灣做好慈濟,至少能讓一些老人、寡婦、孤兒有依靠。」兩相衡量下,他最後決定放棄進修,下定決心向日本方面辦理休學,而全心投入慈濟救難工作。

這樣一來,他有如走向一條不歸路,走上了一條「淨心利他」之路。

   §     §     §

「妳怎麼會嫁去那麼遠?」這一句真誠的關心,牽起了一萬零三百八十五公里的師徒之情。

蔡岱霖,這位出自南臺灣的美少女,因為愛情而遠嫁莫三比克,成為在東南非國度中少見的東方女性臉孔。而她自己也想不到,後來竟在因緣牽繫下,加入了慈濟,成為翻轉莫三比克的一個有力推手。

圓潤的笑臉,蘊含著堅毅神采,個子不高的她,卻予人一種安定力量。蔡岱霖與多數臺灣女性不同的,她也選擇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正如她皈依、敬重的證嚴上人那般。

二○一二年,在一次偶然中,她由高雄的楊銘欽師兄接引,認識了慈濟。同年,她返臺參加在花蓮舉辦的「靜思生活營」,三天營隊中,改變了她的人生觀,也對未來有了另一番思索。這一轉變,是因她遇到了明師,也感動於志工紀靜暘的「無子西瓜」故事,以及對「問心」和「方向」這兩首歌,有了很大的震撼。

「過去,我在莫三比克,因為風俗和文化不同,以及社會觀點的差異,有種種不安糾結在心中。」蔡岱霖舉例,比如當地人沒有時間觀念,遲到了兩小時,竟然會說:「你有的是手錶,我有的是時間!」

時間,對當地人來說,是如此一文不值。而經極短時間接受慈濟精神洗禮與沉澱之後,根器深的蔡岱霖,竟能「一理千悟」!她學會了用感恩、尊重、包容之心,以全新心態去看待周遭的人、事、物。

原本在她生涯規劃中,就與丈夫傅迪諾有過共識,希望做一些善事幫助莫三比克的百姓;加入慈濟以後,她更懂得結合大眾力量,掌握正確的「方向」,向臺灣志工學習,如何在窮國開展慈濟的四大志業。

在莫三比克推動志業,遇到挫折和困難時,會想放棄嗎?蔡岱霖眨著靈動的大眼,直心地說:「不會啊!上人教我們要心寬念純!」

為了做善事,她曾被「請」去警察局審問、被捉到酋長室盤查,也被身邊的朋友質疑過,是否收到慈濟的好處,才會急於推薦人?而她也曾為了介紹慈濟,發生被人轟出門的難堪,種種挫折與不順遂,卻沒能撼動她一顆想傳承靜思法脈的堅定道心,並言:「在非洲做慈濟,我沒有退路,一定要成功!」

從一開始,在一個對佛教全然陌生的國度,要推動慈濟的四大志業,一定有跌撞期,可她知道如何調整腳步,保持一顆永不退轉之心。

「困難,只是一時的,沒有什麼志業的推動會永遠那麼順利。」蔡岱霖感恩有上人教導,「心轉,境就能轉」!她是銘刻於心,因此只要遇到逆境來襲,總能用毅力克服。

一個是師、一個是徒,這兩人都走向了一條很不同的道路,師徒間的共同起點是「慈悲」,終點則是「大愛」。

這樣的親身經驗,不禁讓我想起了詩人羅伯特‧佛洛斯特(Robert Frost)的著名詩作〈未行之路〉(The Road Not Taken),是如此雋永而深刻,以致能成為不朽!

(未行之路〉(The Road Not Taken)─ by Robert Frost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黃色林中分出兩路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惜乎無法兩者皆遊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身為旅人,良久駐足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極目遠望其一末處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樹叢遮蔽拐彎盡頭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於是選擇他途,其風景同樣美麗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幽靜或許更勝一籌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碧草萋萋且少有人跡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儘管偶然遭我經歷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二路其實相差無幾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那天清晨二路並置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落葉清潔未經履踐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噢,且將前路留待他日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然而道路條條相連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我可否有重回之時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我將於它處重提此事,嘆息不悟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時間流逝,光陰似電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
曾有一林分出兩路,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我選了少人走的路途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而這造就一切改變

喜歡我們的文章嗎?歡迎加入靜思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