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素蘭(花蓮)|整理.游坤旗、編輯組
「慈濟人長得都很像,我只記得妳,我可以叫妳『花椰菜師姊』嗎?」
「好啊!好啊!」我馬上感恩師父,「花椰菜師姊」多麼可愛的稱呼,由果師父口中叫出來倍覺親切。
那一年,我在精舍削了四十五天的花椰菜,與一些志工和師父天天相處,彼此之間都熟識。
削薄片的細活
2013年白花椰菜因生產過剩,慈濟人不忍農民血本無歸,向農民大量採購後,將花椰菜削成薄片,下鍋快速川燙再烘乾,製成花椰菜乾。(2013/04/04;攝影:邱繼清)
2013年,白花椰菜因生產過剩,售價低於採收成本,農民乾脆留在田裡,任由老化腐爛成為肥料。慈濟人不忍農民血本無歸,向農民大量採購後,一車車花椰菜陸續運回靜思精舍。
精舍常住師父用小彎刀,將花椰菜削成薄片,下鍋快速川燙再烘乾,製成花椰菜乾,成為一道營養又好吃的零嘴。
蟲蟲驚魂記
那時聽說精舍正在招募志工,我毫不猶豫地前去參加。
現場,常住師父及志工們各自找好位置,拿著小彎刀坐在板凳上,默默地專注於手上的工作。
志工耐心地將花椰菜切片,準備製作菜乾。(2013/04/14;攝影:許榮輝)
「削花椰菜要很用心,每一片的厚薄都得均勻,也不能太碎,以利烘烤的時間掌握。」常住師父一次次巡視及教導志工,確保削好的花椰菜薄度能符合要求。
「有蟲,菜裡有蟲!」突然,有志工驚恐喊著,並嚇得把手上的花椰菜丟回菜籮。常住師父趕緊準備小毛刷,讓志工們先清除花椰菜上的菜蟲,再進行削薄工作。
從小就幫阿媽抓菜蟲的我,根本不怕蟲,靜靜地將花椰菜削成師父要求的大小。一天下來,全身骨頭僵硬,但心中充滿成就感。
德和師父曬花椰菜乾。(攝影:釋德懋)
惜福的花椰菜梗
收工時,我看到好幾籮的花椰菜梗,放在一旁等待處理。此景讓我想起小時候,媽媽都會將別人收成後不要的花椰菜嫩葉、高麗菜、芥菜心葉、豇豆,稍微川燙後曬乾。夏天沒菜吃時,就拿出來煮,那股香氣不比新鮮蔬菜遜色。
「師父,這些也要削薄片嗎?」
師父說:「這些要拿去當肥料。」
「師父,這些梗是可以吃的。」
「妳要,全部送妳。」
三大桶的因緣
削除花椰菜梗的粗皮,裡面的心仍可以食用。(攝影:吳明土)
哇,這麼多要怎麼處理呀?我趕緊打電話請師兄過來載。他看到這麼多,建議我可以分送給別人,或是先把外皮削掉,再送回精舍料理。
第一站送到三棧圓覺精舍時,常道法師說:「你們要送人,這樣扛來扛去太重了,不如我幫忙把外皮削掉再送吧。」
其實我已經很累了,但不忍澆熄師父的熱心,只好和師兄一起坐下來開始削皮。全部削完,已是晚上八、九點。常道師父留下一些,其餘三大桶全部讓我們帶走。
花椰菜頭梗料理誕生
香積志工不浪費食材,細心削花椰菜梗,將菜梗切絲做涼拌,變成一道可口菜餚。(攝影:廖嘉南)
隔天,我們把削好皮的花椰菜梗載回靜思精舍。
「師父,這些花椰菜梗可以用來煮湯、涼拌、清炒,或者跟其他食材一起滷,非常好吃。」我班門弄斧,大膽地向挑菜區的師父說明花椰菜梗的煮法。
師父接受我的建議,之後一個多月裡,精舍的餐桌上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花椰菜梗料理,甚至擴及到中央環保站與同心圓餐廳。
有一天在削薄片時,袁瑤瑤師姊好奇地問:「是誰會料理花椰菜梗?」有人指向我,原來袁師姊要將花椰菜梗惜福料理,整理成筆記分享給大眾。
花椰菜乾的美好回憶
從白花椰菜過剩,到志工削薄片的辛勤,再到惜福花椰菜梗的料理,這段過程串起了許多珍貴的因緣。(攝影:劉志銘)
話說這些烘乾後的花椰菜,吃起來口感酥脆,帶著濃郁的花椰菜香。口碑傳開後,想請購,對不起,請排隊登記。
從白花椰菜過剩,到志工削薄片的辛勤,再到惜福花椰菜梗的料理,這段過程串起了許多珍貴的因緣。
「花椰菜師姊」這個稱呼,不僅是綽號,同時是一分溫暖的肯定、一段深刻的回憶,更見證了慈濟人惜福的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