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之彌高 追憶師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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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陳美羿;攝影/白崑廷

師公

民國七十五年夏天,因為祖父中風,學生家長介紹我到山上佛堂去求大悲水, 而初次接觸佛法。

那時,性廣法師在慈航堂為常住眾開講《成佛之道》,我請求旁聽。就這樣, 法喜充滿的聽了幾堂課。廣師父常感恩的提起作者「印老」,我們對素未謀面的老法師更是無限的崇敬。

同年底,在收音機裡聽到「慈濟世界」的廣播而進入慈濟,次年,佛七結束後皈依在證嚴上人座下,不可思議的,仰之彌高的「印老」竟然成了我的「師公」!

第一次見到師公,是在民國七十七年,隨師行到南投師公避暑的永光別苑。我們分批上樓去,頂禮後,上人指著我說:「她最近寫了一篇慈濟醫院個案林傳欽的文章,得了獎。」

師公笑著問:「妳叫什麼名字呀?」

我慌忙跪了下去,恭敬的回答。下樓後,激動得流下淚來;又忍不住歡喜的笑出來,把同行的師姊們弄得莫名其妙。

之後偶而隨師到華雨精舍或永光別苑,都是向師公頂禮後,就退出到客廳,常住師父們張羅許多好吃的,大夥兒就吃吃喝喝,感覺無限幸福。


 

本分事

民國七十八年四月二十九日(農曆三月二十四日)是慈濟二十三周年慶,也是精舍發放日。

那天來了很多中外記者。大家參訪後,知道師公適來精舍小住,極想採訪,又不敢冒昧打擾。

友人時報周刊記者吳鈴嬌看到上人一邊打點滴,一邊開示,心裡很不忍。淚汪汪的對上人說:「師父,您不能蠟燭兩頭燒啊!」

上人知道吳小姐出車禍後,開了十幾次刀,還是要拿拐杖,不良於行。於是介紹了慈院骨科主任陳英和,請他倆談一談。

因為人很多,他們只好到書房前去談。吳小姐談著談著,一時情緒失控,指著陳主任說:「我,我恨死了骨科大夫……」說罷,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哭,驚動了在書房的師公,師公開門出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師公一出來,上人也趕來了。吳小姐立時發揮記者本色,收拾淚水,把握千載難逢的機會,說:「導師,可以做個簡單的訪問嗎?」

師公請大家進書房,吳小姐問:「導師啊!您有證嚴法師這樣一位傑出、有成就的弟子,您有什麼感想呢?」

師公氣定神閒,悠悠的,慢慢的說道:「這本來是他應該要做的事啊。」

輕輕一句話,不知別人作何感想?對我來說,就如石破天驚,震撼得無以復加。

上人捨命為眾生,做了這麼多事,師公認為只是「應該做的事」;這也是上人常說的「本份事」。

既是「本分事」,又何必計較,何言辛苦,何來誇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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