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素蘭（花蓮）｜圖．徐郁茜

舊時代為人長媳，生活没有自我，總脱逃不了勞碌的宿命。

舊時代為人長媳，總脱逃不了勞碌的宿命。感恩今生有幸聽到上人的法，救了母親的慧命。

母親是傳統的家庭主婦，為人長媳上要侍奉翁姑，下要培植小叔、小姑，還要照顧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生活没有自我，埋沒天生好資質。

2007年6月，母親來一通電話，希望我回去臺中帶她來花蓮。

「對不起，每次生病都要來麻煩妳。」一向待人厚道的母親如此說道。

「媽媽，沒事啦！您就在花蓮好好養病吧！」我安慰著。

那段期間，母親天天守在電話機旁。

「媽，您想家就主動打回去。」

為了替我節省電話費，母親都不曾打回家。

守戒，自然能守定我們的心；若是缺戒，則一不小心披毛戴角，墮落牛身。

每天看著愁苦的母親，我忍不住說：「您已為那個家付出一輩子，夠了。」

「我的事，妳不要管啦！」一向溫和的母親，突然發脾氣說道：「我要為這個家做到死！」

聽到這句話，換我不高興地說：「自己要去哪都不清楚，還想保他人？您知道證嚴法師說過：『我們人眼睛一閉，再睜開時，是否披毛戴角來？』」

「什麼是『披毛』？」母親問。

「坐在您身旁的玉米和小乖（貓），就是『披毛』。」我答。

「那什麼是『戴角』？」母親再問。

「咩咩咩！」「哞──」我學羊叫和牛頂角給她看。

媽媽就此不再發一語。在往生前的這個月，不斷念著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