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釋德澡
圖片來源：圖像組

◎為佛教，為眾生

人文志業中心傳播長蕭毅君曾於志工早會中分享，他在製作「印順導師」動畫的過程中，曾訪問一位常住師父。

這位常住師父曾問導師：「師公，您對每位弟子都說：『為佛教，為眾生』嗎？」

「沒有。」

「只對我們的師父說嗎？」

導師笑而不語。

扛天下菜籃、扛天下米籮，是多麼沉重的負擔啊！瘦小、柔和善順的上人，不僅有「大丈夫」的承擔和氣魄，且對師志不敢一日或忘，這在導師「笑而不語」中看出端倪；對一般人而言，師公不忍也不會賦予如此重擔。

「『為佛教，為眾生』這六個字，我一生都做不完。」上人每天為淨化人心、社會祥和、天下無災無難而奔走不息：「今生做不完，下輩子再來。」

導師和上人師徒不約而同，要再入娑婆，化度眾生，淨化人間。

◎我有一位好徒弟

慈濟四十五周年慶期間，一群常住師父共同打掃「師公紀念館」。德雨師父見到館內的一景一物，特別興奮，筆者便趁機討教他陪伴導師的點點滴滴。

有一天，師公於走廊散步，正巧被樓下三位常住師父發現，他們默默駐足仰望著師公，當時師公不經意俯視樓下，大家高興地向師公揮手，導師也歡喜地回應。才一會兒光景，二、三十人聞風而來，頻頻向師公打招呼。

導師洋溢著喜悅，許久許久。德雨師父也感受到愉悅的氛圍：「師公，您的人緣真好，看到您，大家都歡喜得不得了！」

「《平凡的一生》你沒看過嗎？很多人都討厭我！」

「師公，沒關係，那些人都已經不在了。如今，所有的人都很喜歡您，師公，您的人緣真好！」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師公又慈悲又有智慧。」

「不對！那是因為我有一位好徒弟。」

「我有一位好徒弟」，讓師公的「人間佛教」在具體實踐中得以發揚光大。導師提倡人間佛教，與上人強調「時間、空間、人與人之間」的生活化佛法，一脈相承，讓人間菩薩不斷湧現，乃至無量。

◎恆持剎那

「現在幾點鐘？」是導師最常問的一句話。

為了避免多睡，師公每天夜裡醒來，一定要從床邊的「棉布袋」拿出鬧鐘，看看幾點了。

夜裡，要將鬧鐘放回袋子裡，並非易事，所以常常掉落；德雨師父也時常因而驚醒，「師公，怎麼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因時常掉落，所以鬧鐘經常摔壞；現在紀念館中有八種不同造型的鬧鐘。

「現在幾點鐘？」讓後輩的我們知道師公恆持剎那、把握當下。德雨師父雖經常被掉落的鬧鐘驚醒，卻對導師的時間管理非常佩服：「從師公規畫的作息表中，知道師公不僅珍惜時間且利用時間，絕不讓時光空過。」德雨師父強調：「師公的作息是非常有彈性的而非制式的。」

一代聖人皆視時間如鑽石。每逢農曆初一、十五，上人總對大眾耳提面命：「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大家要殷勤精進、疼惜時間，慎勿放逸。」

上人每天「生命儲存槽」中的八萬六千四百秒，分分秒秒都行在慈悲和智慧的經典上，閱讀眾生心門，飛秒不空過。

◎謙卑的導師

「你們師父要說話了。」這是師公常提醒大家的一句話。「每到七點，人人一定要停下手邊的工作，用心聆聽上人開示。」德雨師父說：「這是師公對法的尊重。」

一次，上人在開示中提到，道風德香，一切香，「德」最香。

德雨師父向導師說：「師公，您最香了！」

「你鼻子有問題嗎？」

德雨師父雖極度尷尬，心中卻有一番體悟：「師公真是謙卑啊！」

上人亦復如是，偉大卻微塵人生、縮小自己。

(2011/05/24，2022/06/07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