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釋德澡
圖片來源：圖像組、大愛台畫面

◎看見佛陀在人間

深信「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的印順導師，於二○○五年六月四日早上十點七分，因心臟衰竭於花蓮慈院圓寂，享壽一百歲。

猶記得，二○○四年元旦跟隨上人到華雨精舍向導師拜年。

隨師弟子恭敬合十，依序向導師頂禮拜年，並祝福導師「法體安康、法輪常轉、常住世間」；而上人則貼心地隨侍在側，那種「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情感，溢於言表，在在透露出平凡中的不平凡。

對延續佛教命脈影響至鉅的導師，雖然身體微恙，仍然來到佛堂，讓隨師弟子一償貼近師公的心願。

第一次那麼近向導師頂禮，心中有無限的感恩和崇敬，因為若不是導師，也沒有這般浩蕩長的慈濟人。

導師坐在輪椅上，仍虔誠禮佛，看到這令人動容的一幕，我突然傻住了，「看見佛陀在人間」的景象，就浮現在眼前，深深吸引我的目光。

之後，慈悅師姊和靜思手語隊恭呈「地藏經──古今因緣」歌詞給導師，此時，體貼孝順的上人問師公說：「這樣能看得清楚嗎（因字體很小）？」

師公一邊專心看著，一邊點頭，表示可以看得清楚。

感動的眼淚，不知不覺早已爬滿臉龐。一代導師的心包太虛；心有靈犀的師徒法緣，已然表達「為佛教，為眾生」拳拳服膺的使命。

◎生生世世唯一的方向

隨師弟子希望能為導師獻上新年禮物，首先登場的是殷正洋師兄的「心願」，清脆悅耳的詮釋，讓「慈濟人行貫菩薩道，走向幸福門」的願景，就在當下展現。

追隨師公，追隨上人，是大家最大的福報和幸福。

殷正洋表演之後，幽默的上人充當司儀說：「阿彌陀佛！」

隨即上人向師公說：「二十多年前，因為講《地藏經》的因緣，我發願蓋醫院，立了願，就無怨無悔地去做。」

十一位手語隊成員，所演出地藏經的「古今因緣」中，道盡上人對佛教的千年使命，咬著牙、含著淚的艱辛，只為慈悲濟世利群生，只為讓朵朵心蓮綻放。青山無爭、福田心耕的期許，那是生生世世唯一的方向。

師公一直微笑、點頭，表示對手語隊的讚歎和肯定。

上人接著向師公說：「要不要跟大家講講話？」

師公滿臉微笑說：「新年快樂。」

上人貼心地幫師公重述一遍：「師公祝大家新年快樂；大家要精進、和氣。大家祝福師公健康快樂。」

「師公，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天天快樂。」

上人又補充說：「邀師公回花蓮過農曆年。」

「請師公回花蓮過農曆年。」

上人曾在《印順導師傳》的序中，引述美國科學家歐本海默的名言：「我和學生之間的關係，不光是我站在講臺上喋喋不休而已。」

上人在序中又談到：「在我心目中，導師不僅是一位傑出的經師，也是一位成功的人師，更是一位人人崇敬的導師。」

這兩段至情至性的肺腑之言，足以印證導師和上人師徒，相約來到人間，為調伏剛強眾生，為救拔苦難眾生，一生奔走不懈，而在佛教界引為美談。

◎實踐人間佛教精神

二○○二年四月十四日臺中慈濟志業園區動土時，導師在典禮中對眾開示：「看到今天這個盛況，對於佛法基本精神的發揚，我很有信心！」

更記得，二○○二年四月十四日臺中慈濟志業園區動土時，印順導師欣喜地說：「歡喜大家的護持及做利益眾生的工作，期待佛法能發揚光大。」

「佛法生活化，菩薩人間化」，在慈濟人的身體力行中，化為一部部活的經典，在全球各地運轉不息。「期待佛法能發揚光大」這句話言猶在耳，深信大家會跟著上人的腳步，實踐導師「人間佛教」的精神，將佛法化為世間法，濟度有情。

◎減輕「老牛」肩上的負擔

世上天災人禍頻仍，「天下菜籃」、「天下米籮」愈是沉重。上人常比喻自己是一頭老牛，「這頭牛年紀漸漸長了，需每人的小指頭推一把，讓牛車繼續向前行。」

希望人人都能伸出一根指頭，以減輕老牛肩上的重擔。一根根小指頭的力量雖微如螢火，匯集萬萬千千的螢火，便能發出無盡的光亮，照亮世界黑暗角落。

上人也常比喻自己是須彌山下的小螞蟻，盼人人能聽到「天地告急」的呼喚聲。

一念心，是一顆種子；一顆種子，也能扭轉乾坤。有心、有願，螞蟻雄兵齊心呼應上人，展現無窮的力量，合心扛起天下米籮，讓上人不再為天災人禍而嘆息、哽咽、無奈，......。

(2011/05/24，2022/06/07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