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土之「恩」.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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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施宜廷(德恩師父俗家侄子)

「咦!這裡有一張德恩師父抱著我的照片耶!」我高興得說著,我們全家人翻著古老的相簿,試著找尋德恩師父的影子。母親對我們三兄弟感嘆地說:「這幾年以來,過年回靜思精舍拜年,都沒有跟他合照過,好在你們小時候有跟他照過幾張相,要不然連跟他相處的回憶都沒有了。」

我聽到這些話,一陣傷感從心裡湧出。回憶起六月底還在普通病房的恩師父,我說:「恩師父,您身體有沒有好一點?期末考完後,馬上回花蓮看您。」只聽恩師父說:「我已經快好了,不要擔心,期末考試要加油......」沒想到,這一通電話竟然是我與恩師父最後的談話。

我待在彰化的前一個星期,也是期末考的那個禮拜,恩師父因為病情加重,被轉送到加護病房。在這幾天,我不時地打電話回家,詢問恩師父的病情如何,其實聽家人的口氣,我也知道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考試後,我馬上趕回到花蓮。父親載我直往慈濟醫院,到了加護病房,看到他憔悴的病容,原本體態福相的他,因為水腫的關係,肚子變得更大了。幸虧恩師父的意識清醒,聽到我的呼喚:「恩師父,我是宜廷,我從彰化回來看您了!」他的手緊緊握住我的手。直到現在那種緊握的感覺似乎還在手上;那種熱流;那種生命力,好像他要跟我說:「我會堅強地活下去!」

之後,我不時抽空去看他,有一次,他意識清楚,復健師正替他做復健,看著恩師父手腳圓滾滾地,做起抬手、抬腳的動作十分吃力,但他還是很有毅力地把動作做完。

還拿巧克力糖分給大家,大家在加護病房跟恩師父說說笑笑,我也隱約地看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很高興有那麼多人在他旁邊陪著他。

那天剛好有一張很大張的卡片,我逐一唸內容給他聽,他每聽完一個人所寫的內容,就會點一下頭,我知道他是想用點頭來道謝他們給予的祝福。

後來,恩師父往生了,我在慈濟大愛台的「人間菩提」中,看到在加護病房中我唸卡片內容給恩師父聽的那一幕,心中無限的感慨,悲傷的心情真是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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