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吳碧華

修行，必須認真地學，想學就要有人教；倘若教者盡心，學者不用心，也是無濟於事。

佛陀成道初期，不斷到處教化，有段時間在舍衛城郊外建了一座簡單的精舍，一些好樂佛法的人紛紛前去聽聞教法。當時有人認為印度的傳統宗教是崇高的婆羅門教，全國百姓都必須虔誠信仰；現在多了一個佛教以及創教者佛陀，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於是常有人抱著刁難的心態前來問難。

一天，有位年輕人問佛陀：「我學數學，也教數學，數學有公式，要按照規矩的教法來推算。請問佛陀在教導弟子時是否也按照『道』的順序？」佛陀回答：「我教導弟子同樣順著『道』的原則，也順著『理』的規則。譬如要馴服一匹馬就要像馴馬師，要將馬訓練得方向正確，其他的動作才能再繼續，這樣馬將來上路時，方向才會正確。」

年輕人再問：「您所講的涅槃境界，確實有那麼美的歸宿嗎？還有，隨您出家、接受您調教的弟子中，有人曾到達那種境界嗎？有沒有無法達到涅槃境界的人？」佛陀回答：「確實有涅槃的境界，這是心靈寂靜、身心解脫的光明境界；我相信用功精進的人一定能夠達到，至於不用心、懈怠不精進的人，當然無法達到這種境界！」

年輕人又問：「您是人天的導師，為什麼跟隨您的人，有的能夠到達，有的不能呢？」佛陀說：「年輕人，譬如有人問你往舍衛國的路怎麼走，你為他指出這條路，假設這人方向偏差而無法到達，你怎麼辦？」

年輕人說：「我已盡心指明方向和道路，如果他在某地有了偏差，那是他自己不用心，我只是一個指導者，也無可奈何。」佛陀說：「同樣的道理，我對弟子也是盡心指導，至於弟子能否用心聽道，能否力行於正確方向，端賴自己的本分，我只是在修行道上的導師，一個學佛的指導者。」

教與學是互動的關係；教的人要盡心，學的人要用心。做「經師」還不夠，重要的是要當個以身作則的「人師」，若能「經師」、「人師」平行，才是最好的示範。學法，假使用心不足，只是在經文上徘徊，就無法真正體會心靈之美。輕安自在，是在人與人之中磨練出來的，也只有在人群中才有煩惱可供歷練，才有機會學習撥開煩惱，自明心鏡。